“很抱歉,杨董事长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,我们能做的都做了。
”身穿白大褂的高主任摇摇头,“最多......再有两天。”杨松海缓缓闭上眼睛,
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已经褪色的红色护身符,上面绣着“平安”二字。这是他的发妻方雅琳,
唯一留下的东西。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段阴暗的日子。那是二十五年前。
他几乎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回家,一言不合对方雅琳拳打脚踢。那个温柔的女人从来不还手,
只是默默地护着女儿,生怕他酒后发疯连三岁的囡囡也打。每次他清醒后,
看到妻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,总是悔恨交加地发誓再也不喝酒。但没过几天,
他又会拿着借来的钱去赌,输光后借酒消愁,继续打骂妻女。直到那天晚上,
他又输光借来的钱,醉醺醺地回到家,看到女儿在哭,不但没有心疼,反而觉得吵闹。
他一时间心生歹念,想把女儿卖给人贩子换酒钱。方雅琳知道后,趁他在客厅里醉倒,
抱着熟睡的女儿跑出去。他追到湖边时,只看到两个身影消失在湖水中。
那一夜的湖水格外冰冷,他跳下去找整整一夜,最终什么都没找到。从那以后,他戒赌,
戒酒,拼命地工作,从工地小工做起,一步步做到建筑承包商,又靠着几个大项目,
终于创立远东地产。但这一切,又有什么意义?集团市值破千亿,他个人身家也有数百亿,
却换不回失去的一切。他再也没有成家,只是每年定期去寺庙为妻女超度。
这个护身符是他们结婚那年,方雅琳特意去佛寺求来的,说是保佑一家人平安。
但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这个家,反而亲手把它毁掉。这些年,他捐很多钱,建不少希望小学,
资助无数贫困学生,但这些都填补不了内心的悔恨。他最遗憾的,
是没能见到女儿长大的样子。那些施暴的画面,而今想起,每一幕都让他痛彻心扉。
他永远无法原谅他那个醉醺醺的样子。高烧带来的昏沉感越来越重,